第三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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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
第三十章
蘇亦清告白的信息還沒發出去，先接到了母親羅娜娜女士的電話。
那時她正上完課，隨著人群走出教室。
周一，課很多，上了一天。她揉著肩膀，邊接電話。
表哥生日，家族舉行生日趴，接她過去吃個晚飯，車就停在宿舍樓下。
蘇亦清和顧佳霏騎車到宿舍樓，果然看到蘇父那輛黑色的大奔停在樓門口。她靠邊停車，告別顧佳霏，開門坐進去。一楞，“外公。”
老人這幾年趁著身子骨硬朗，世界各地旅游，蘇亦清已許久沒有見到外公了，親熱極了，抱著老人的脖子撒嬌，“您幾時回來的？”
“昨天。”外公擰了擰她胳膊上的肉，笑呵呵，“又胖了。”
蘇亦清嘟著嘴，“您就不能誇誇我，只知道埋汰我。”
“外公，這次回來就多呆幾天回去嘛。”蘇亦清勾著老人的脖子撒嬌。
“你能在家陪我玩，我就多呆幾天。”外公也是大小孩，跟她討價還價。
“爸爸，您讓外公留下來，我這個星期就回家。”蘇亦清轉頭對前面開車的蘇父道。
蘇父是女兒控，巴不得女兒天天回家，聽聞，也幫著蘇亦清挽留岳丈。
老人經不住軟磨硬泡，只能連聲答應。
蘇亦清滿意了，抱著外公的脖子咯咯咯咯笑得跟二傻子似的。
老人摩挲著孫女的手，若有所思，“小寶，阿炳爺爺你還記不記得了？”
阿炳爺爺可是外公的死對頭，蘇亦清從來沒有見過面，外公有一張年輕的時候和阿炳爺爺的合照，蘇亦清就看過那照片裏的阿炳爺爺，不過鑒於外公三五不時提起這個名字，蘇亦清早就對阿炳爺爺耳熟能詳了。
蘇亦清常常聽外公這麽說：“那個阿炳啊，以前我們住一塊兒，就他最能使壞。”
蘇亦清聽得嘻嘻嘻嘻壞笑，“外公，那你們有沒有為了漂亮的姑娘爭風吃醋啊？”
外公就故意挺直腰板，“你外公年輕的時候可比那個阿炳好看多了，他比不過我。”
照片裏的阿炳爺爺更帥更好看。
外公吹牛要不得哦。
“記得啊，就是那個特能使壞的阿炳爺爺嘛。”
蘇亦清耐心傾聽外公的述說，她也很好奇不知道阿炳爺爺這一次又做了什麽事情讓外公煩憂。
“昨天他給我打電話來炫耀，他那個孫子終於找了一個媳婦兒，今年就把婚事辦了氣死我，”說話的時候，外公一直拍著蘇亦清的手背，“我一聽我就生氣啊，小寶，你要幫外公出這口惡氣。”
蘇亦清聽得稀裏糊塗的，撫著外公的胸口，寬慰，“外公，您別氣，氣壞身體不值當。”腦筋那麽一轉，奇怪啊，“外公，您這話讓我十分困惑，阿炳爺爺的孫子找媳婦跟我有什麽關系，”繼而反應慢半拍的蘇亦清頓悟了，外公的意思是......
外公說話了，“我有個關系特別好的戰友，他的孫子.......”
蘇亦清腦子亂了，她拼命地想打斷外公的話：“外公，您聽我說......”
“小夥子條件蠻好，今年二十六了，屬......”
“外公外公外公......”
“什麽？你處好朋友了？”外公問。
蘇亦清一個頭兩個大，看了眼後視鏡裏蘇父的視線，心虛地別開眼睛，否認，“沒、沒有......”
“沒有就去一下，沒什麽損失，時間我都談好了。”外公有一下沒一下拍拍她的手背，“二十二歲了，小寶，不早了，我們那會兒十八.九歲就都結婚了，你們現在太晚了。”
外公啊......
蘇亦清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好吧，您開心就好。
這一場生日趴蘇亦清都沒什麽心思，幾次掏手機，想給莫老師發短信，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麽，只好繼續把手機放回包裏，一晚上都在強顏歡笑著。
他今天似乎很忙。自上次分別之後，蘇亦清和莫馳便沒有什麽聯系了。
明天就是周二了。莫老師的課。
蘇亦清深呼吸一口。
蘇亦清這天晚上沒回學校，在家裏睡了。
她外公七十多歲，是個十分fashion的老人，有自己的手機和社交賬號。
他把那小夥子的微信給蘇亦清，讓倆年輕人自己私下裏聊聊天。
蘇亦清洗完澡，做著面膜趴在床上折騰手機。
忽然進來一條微信提示聲。
她驚地差點摔掉手機，一看，心涼了半截。
不是莫老師。
是那個男生，發了一個打招呼的表情。
蘇亦清扔開手機，現在，除了莫老師之外的男人，勾不起她的半點興趣。
見蘇亦清沒有回應，那男生又主動發來了一條：“看過你的照片，很可愛，是我喜歡的類型。”
哎，如果這話是莫老師發給她的多好啊。
蘇亦清捂臉，在床上滾了幾圈。
她去洗了把臉回來，想了想，什麽都不回也不好，於是發了張笑臉的表情：“謝謝。我先睡了，晚安。”
對方：“那麽早/疑問”
蘇亦清看了眼時間，九點，是早了些，“睡美容覺哦/友好。晚安/可愛。”
發完，扔開手機，滾進床。
莫老師莫老師莫老師，為什麽還不給我發短信？
第二天課就兩節，蘇亦清索性全部翹掉，在家陪外公逛街玩耍，一玩就忘了時間，錯過了莫老師的課程。一家人在外面吃的飯，回來已經很晚了，打開手機，好幾條信息接連跳出來，還有一通未接來電。
陌生號碼。
信息他就發了三條，這對於不愛編輯文字的人來說實屬難得。
第一條：“怎麽沒來上課？”
第二條：“怎麽不接電話？”
第三條：“蘇亦清，你在哪裏？”
蘇亦清，你在哪裏？
仿佛能聽到他急切的語氣。
她拿著手機的手不停的抖，眼淚就這麽撲簌簌往下落。
她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？
想打電話質問他的沖動。
手機忽然一震。
蘇亦清差點沒拿穩，瞥了眼，是那個陌生號碼。
如有預感般的。
蘇亦清接起電話，聲音還沒發出來，就聽到對方說道：“你總算接電話了。”
是莫馳的聲音。
簡單平淡的一句話，卻仿佛隱藏了萬千的情緒。
蘇亦清咬著嘴唇，拿離手機，不想讓他聽到她在哭。
“說話，我知道你在聽。”
她調整了一下情緒，“莫老師......”
顫抖的聲音，到底沒有瞞過他的耳朵。
“在哪裏？”
“家......”
“地址給我。”
蘇亦清楞了一下，沒反應過來。
“我現在要見你，地址。”
“現在？”她看了一下窗外，“太晚了，我......”
“我要見到你，現在、馬上。”
她貼著手機，急促的呼吸，亂亂的。
蘇亦清發了定位給他。
“等我。”
他扔下這兩個字，掛了電話。
第二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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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她正上完課，隨著人群走出教室。
周一，課很多，上了一天。她揉著肩膀，邊接電話。
表哥生日，家族舉行生日趴，接她過去吃個晚飯，車就停在宿舍樓下。
蘇亦清和顧佳霏騎車到宿舍樓，果然看到蘇父那輛黑色的大奔停在樓門口。她靠邊停車，告別顧佳霏，開門坐進去。一楞，“外公。”
老人這幾年趁著身子骨硬朗，世界各地旅游，蘇亦清已許久沒有見到外公了，親熱極了，抱著老人的脖子撒嬌，“您幾時回來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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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亦清嘟著嘴，“您就不能誇誇我，只知道埋汰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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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能在家陪我玩，我就多呆幾天。”外公也是大小孩，跟她討價還價。
“爸爸，您讓外公留下來，我這個星期就回家。”蘇亦清轉頭對前面開車的蘇父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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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經不住軟磨硬泡，只能連聲答應。
蘇亦清滿意了，抱著外公的脖子咯咯咯咯笑得跟二傻子似的。
老人摩挲著孫女的手，若有所思，“小寶，阿炳爺爺你還記不記得了？”
阿炳爺爺可是外公的死對頭，蘇亦清從來沒有見過面，外公有一張年輕的時候和阿炳爺爺的合照，蘇亦清就看過那照片裏的阿炳爺爺，不過鑒於外公三五不時提起這個名字，蘇亦清早就對阿炳爺爺耳熟能詳了。
蘇亦清常常聽外公這麽說：“那個阿炳啊，以前我們住一塊兒，就他最能使壞。”
蘇亦清聽得嘻嘻嘻嘻壞笑，“外公，那你們有沒有為了漂亮的姑娘爭風吃醋啊？”
外公就故意挺直腰板，“你外公年輕的時候可比那個阿炳好看多了，他比不過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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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公吹牛要不得哦。
“記得啊，就是那個特能使壞的阿炳爺爺嘛。”
蘇亦清耐心傾聽外公的述說，她也很好奇不知道阿炳爺爺這一次又做了什麽事情讓外公煩憂。
“昨天他給我打電話來炫耀，他那個孫子終於找了一個媳婦兒，今年就把婚事辦了氣死我，”說話的時候，外公一直拍著蘇亦清的手背，“我一聽我就生氣啊，小寶，你要幫外公出這口惡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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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亦清腦子亂了，她拼命地想打斷外公的話：“外公，您聽我說......”
“小夥子條件蠻好，今年二十六了，屬......”
“外公外公外公......”
“什麽？你處好朋友了？”外公問。
蘇亦清一個頭兩個大，看了眼後視鏡裏蘇父的視線，心虛地別開眼睛，否認，“沒、沒有......”
“沒有就去一下，沒什麽損失，時間我都談好了。”外公有一下沒一下拍拍她的手背，“二十二歲了，小寶，不早了，我們那會兒十八.九歲就都結婚了，你們現在太晚了。”
外公啊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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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場生日趴蘇亦清都沒什麽心思，幾次掏手機，想給莫老師發短信，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麽，只好繼續把手機放回包裏，一晚上都在強顏歡笑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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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就是周二了。莫老師的課。
蘇亦清深呼吸一口。
蘇亦清這天晚上沒回學校，在家裏睡了。
她外公七十多歲，是個十分fashion的老人，有自己的手機和社交賬號。
他把那小夥子的微信給蘇亦清，讓倆年輕人自己私下裏聊聊天。
蘇亦清洗完澡，做著面膜趴在床上折騰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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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蘇亦清沒有回應，那男生又主動發來了一條：“看過你的照片，很可愛，是我喜歡的類型。”
哎，如果這話是莫老師發給她的多好啊。
蘇亦清捂臉，在床上滾了幾圈。
她去洗了把臉回來，想了想，什麽都不回也不好，於是發了張笑臉的表情：“謝謝。我先睡了，晚安。”
對方：“那麽早/疑問”
蘇亦清看了眼時間，九點，是早了些，“睡美容覺哦/友好。晚安/可愛。”
發完，扔開手機，滾進床。
莫老師莫老師莫老師，為什麽還不給我發短信？
第二天課就兩節，蘇亦清索性全部翹掉，在家陪外公逛街玩耍，一玩就忘了時間，錯過了莫老師的課程。一家人在外面吃的飯，回來已經很晚了，打開手機，好幾條信息接連跳出來，還有一通未接來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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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條：“怎麽沒來上課？”
第二條：“怎麽不接電話？”
第三條：“蘇亦清，你在哪裏？”
蘇亦清，你在哪裏？
仿佛能聽到他急切的語氣。
她拿著手機的手不停的抖，眼淚就這麽撲簌簌往下落。
她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？
想打電話質問他的沖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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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有預感般的。
蘇亦清接起電話，聲音還沒發出來，就聽到對方說道：“你總算接電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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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單平淡的一句話，卻仿佛隱藏了萬千的情緒。
蘇亦清咬著嘴唇，拿離手機，不想讓他聽到她在哭。
“說話，我知道你在聽。”
她調整了一下情緒，“莫老師......”
顫抖的聲音，到底沒有瞞過他的耳朵。
“在哪裏？”
“家......”
“地址給我。”
蘇亦清楞了一下，沒反應過來。
“我現在要見你，地址。”
“現在？”她看了一下窗外，“太晚了，我......”
“我要見到你，現在、馬上。”
她貼著手機，急促的呼吸，亂亂的。
蘇亦清發了定位給他。
“等我。”
他扔下這兩個字，掛了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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